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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0章株洲城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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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有那麽一瞬間,暮染以為自己,必死無疑。可有池墨在身旁相伴,暮染忽又覺得,死仿佛也不是那麽可怕了。

等待著萬箭穿身的痛楚,卻沒有來。只等來了耳旁的幾聲高呼,

“保護殿下,保護太子妃。”是柳承珩。

原來是已經得手的柳承珩。在偷襲城墻上的暗哨之後,柳承珩探到城內的動靜,在千鈞一發之際,趕來到池墨及暮染身旁。今夜柳承珩所帶的人皆是一等一的好手,圍在暮染及池墨身旁,形成了嚴密的保護圈。

饒是密密麻麻的羽箭,也傷不著池墨及暮染分毫。

另外,又有人從外圍突圍,濂安的羽箭網,頓時為打破。

“殿下,娘娘,我們快走。”一邊擊退城主府的府兵,柳承珩一邊對池墨及暮染道。

自知池墨跟暮染說的有道理,一邊打,一行人往門外退。看穿池墨等人的意圖,濂安氣急敗壞,放聲大喊,

“攔住他們,不能讓他們跑了。”眼下月隱的大軍已經攻城而入,如果不能拿下池墨跟暮染作為要挾,那株洲城陷落,已成必然態勢。讓濂安如何甘心,提著手中鐵扇,朝著池墨及暮染的方向追來。

柳承珩自然不會讓他得逞,上前攔住他的攻勢,下令影衛帶池墨及暮染先走。

被池墨等人這麽一鬧,株洲城上下,亂成一團。一路過去,皆是漫天的火光,及嘈雜的叫喊聲。即便池墨下令,不得擾民,但是因為株洲城士兵的頑抗,傷亡人是在所難免。

看到城中慘況,暮染不由心驚,感嘆戰爭給百姓所帶來的傷害。

這一切的罪孽,皆是得怪在皇甫冥還有蓮兒頭上。

在影衛的護送下,池墨跟暮染,順利的跟神夜匯合。看到受傷的暮染,神夜的心,頓時就疼了。想上前去關心,但看到池墨殷切的目光後,將自己的心思壓抑的沒有顯露出一絲山水。只是盡著本分般,道,

“殿下,娘娘,先走吧。”於是,池墨跟暮染被神夜送到後方休息。

等到下半夜的時候,株洲城的守將在月隱大軍的強硬攻勢下,被打的四處逃竄,最終投降。

株洲城被池墨等人,順利拿下。

可就當池墨等人再次回到株洲城的城主府時,已經不見了濂安的身影。只剩下處理後事的柳承珩過來,給池墨匯報著情況,

“啟稟殿下,屬下無能,讓濂安給逃了。”

“這不怪你,濂安詭計多端,足智多謀。這裏又是城主府,必然有他的嚴密部署,他跑了就跑了吧。左右他也是跑回京城,給皇甫冥及蓮兒通風報信。如此甚好,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。”將柳承珩扶起來,想起方才九死一生的一幕,池墨對柳承珩,是心懷感激的。

“方才多謝柳公子出手相救,這份恩情,池墨銘記於心。”

“殿下客氣了,此乃屬下的本分。”沒有想到,池墨是如此記恩的人。一番話下來,讓柳承珩好生感動。

一行人沒有寒暄的太久,便是被池墨吩咐下去,處理株洲城的後事。

而池墨也沒有猜錯,濂安沒有逃往別的地方,而是逃回日照的京都,炎都。

想當初他信誓旦旦的必能守住株洲,如今在池墨及神夜的打壓下,灰溜溜的逃離了。自己所做的精心布置,在池墨的應對下,土崩瓦解,濂安的心裏頭,到底是不甘心的。但是濂安更加清楚,日照國的大勢已去。

他們,必須得早做打算。

站在皇甫冥的禦書房裏,濂安一臉的愧疚,跪在皇甫冥跟前,

“微臣有負陛下所托,沒能守住株洲城,微臣該死。還請陛下降罪。”

“愛卿起來吧。”株洲城的消息傳回時,皇甫冥的面色一片頹廢。整個人癱軟的坐在龍椅上,就連上前去虛扶濂安的力氣都沒有。頹然的看著濂安,皇甫冥倒是沒有責怪濂安的意思。

“池墨及神夜等人詭計多端,這不怪你,是日照國氣數已盡。”

“陛下,那池墨著實的詭異多端,居然與暮染親自做餌,潛入株洲城吸引住微臣的全部目光。在微臣將大軍調來擒住兩人時,他們卻是兵分三路,同時向微臣的暗哨下手,又是趁夜攻城。說來也是微臣太過愚蠢,才會著了他們的道。陛下,微臣……”想到昨日夜裏,發生的種種,濂安就恨的咬牙切齒,後悔莫及。

後悔自己,不該著了池墨及暮染的道。

“好了,國師也不必太過自責,折騰這麽些日子,國師興許也累了。國師先回府去,好好的休息吧。”株洲城一陷落,炎都就好比一座空城,落在池墨的眼裏。皇甫冥知道,無論自己做什麽,都已經無力回天。

索性,他什麽也不做,黯然等待池墨等人的到來。

看出皇甫冥的殆色,濂安也不再多言,起身離開禦書房,回到國師府。

如今的情勢,日照國時不能呆了,回到府裏的濂安,悄然準備起離開的事宜。與此同時,昭陽殿那頭來了人,是琳瑯。奉白蓮的命令,琳瑯前來請示濂安,她們該何時離開。

在濂安的計劃裏,原本就沒有帶白蓮離開這一項。但濂安,還是應付著琳瑯,道,

“你讓你家主子耐心的等著,細心與皇甫冥及池墨周全。眼下這情勢,離開不容易。即便她與池墨及暮染有過節,但她一介女流,池墨等人會留她性命的。讓她耐心的等著,我自會妥善安排。”

“是,那奴婢這回去覆命。”在濂安跟前順從的福了福禮,琳瑯領下話後,才是離開國師府,回到宮裏覆命。

在琳瑯走後,濂安沈醉在幽幽燭火裏的眸光,陡然半瞇起來。錯落著隱隱約約的晦暗,白蓮他是不可能帶走的,因為白蓮對他而言,只是一枚棄子。何況,她如此的身份,若是將她帶走,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。

濂安自然不會自討麻煩。

但是。不知為何,濂安不由自主的,又想起那日,在株洲城的城主府內,見到的暮染。

那個女子舉手投足間,散發的氣度還有清高,看入濂安的眼瞳裏,竟是在腦子裏生出前所未有的熟悉來。皺起眉頭,濂安喃喃起暮染的名字,

“暮染,暮染。”極力的在腦海裏頭搜索著,終於有一張面容,跟暮染的面容重合。

卻是在想起之後,濂安的臉上,浮起一縷駭色。

“難道是……”不敢說出口,濂安素來波瀾不驚的面容,仿佛破開一道口子,那是對過往的窺探。

“怎麽可能,怎麽可能。”一陣驚嚇後,濂安茫然失措的跌坐在椅子上。

“公子,城中情況有變,容屬下詳稟。”在濂安的驚慌失措裏,門外一道男音響起。正是濂安最為信任的護衛,錦年。

“進來。”平穩下情緒,濂安讓錦年進來。

入內後,錦年沒有過多的廢話,將探來的情況如實匯稟,

“啟稟公子,炎都上下如今已經被日照國的皇帝下令戒嚴,所有人皆是不許出城。”

“戒嚴?”聽到皇甫冥在這個時候戒嚴,濂安似乎想到什麽,抿唇冷冷一笑,

“沒想到,皇甫冥還是如此的心思,這是想讓全城的人,陪著他一起死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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